那次之后，喻归安明显消沉了很多，连他的室友和同学都察觉到了。大概是他平时生人勿近的气质太过深入人心，大家不是很敢问他怎么了，只是有时看着他默默叹气。

喻归安的消沉并不都来自于不公平的命运，更多的是做出的决定，一个破釜沉舟一样的决定。

他要杀了费暮。

在下定这个决心之后，他在学校的图书馆借了很多法律，特别是刑法方面的书籍，一一看过之后，又上网找了一些犯罪实录的视频，自己分析什么样的方法快速又简单，还能一击致命。

但很快，他又想到了新的问题。

如果费暮死在家里，那这座宅子就变成了凶宅。这是他和费云白从小一起生活的地方，承载着他这前二十年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，不能因为费暮这种人变成人人躲避的凶宅。

开车撞死他吧，让他死在路上，跟他同归于尽吧。

之后喻归安去考了驾照，甚至第一次主动开口向费暮要了东西。

他说：“我想买车。”

费暮对他难得主动提出的要求感到惊喜，那段时间对他的脸色都好了很多。

几天后，费暮丢过来一张卡，让喻归安自己去挑。

很快，喻归安已经研二了。他写好了毕业论文，完成了导师的课题，做完了所有和同学、师兄师姐一起合作的项目，也修完了所有课程。

他没有别的应该做的事了。

现在，他只等待着一个让费暮和他一起出去，坐上他的车子的机会。

几天后，他觉得自己等到了这个机会。

那天费暮让他去公司，又一次在办公室奸淫了他。喻归安配合着小声呻吟，前所未有的主动和放荡。

只是他没想过，他会在那一晚见到他的光。

在费云白开口说话的那一刻，喻归安紧咬住自己的舌尖，挤出一个淫荡的微笑，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，想让他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。

然而，他等到的是费云白的拥抱。

他像是回到了年少相爱时的每一个雨夜，费云白和他挤在一张床上，跟他贴得很近，在他耳边小声和他说：

“小鱼小鱼，你别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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